第29章與你一起的人間煙火太迷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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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愛恨情仇一虐再虐時，想想茍延饞喘生離死別的時刻，只要活著，那都不是事兒！
蕭景年走過來，手裏拿著兩個便利店常見的那種廉價三明治，還熱乎乎的。
他遞一個給我。我沒接：“我吃過晚飯了。”他道：“不過客氣客氣。我一個吃不飽。”
吃上飯貧上嘴，看來蕭景年轉過彎來，不想死了。
他吃完三明治，又遞過來一個護手霜。拿一只護手霜謝我呢，我沒理他。
“要不要我幫你塗上？”
蕭景年轉過彎來開始厚臉皮，一本正經地，作勢要擠護手霜往我手上塗。
我一把奪過來。
“謝了。別把狂犬病菌傳染給我。我可不想去打針。”
車子緩緩開回風華府邸停車庫。我把鑰匙還給他。
“送我上去……我……是個病人。”
蕭景年一抹純潔臉色。我才不信呢。
他堵在我面前。我無路可走。
“絕對不碰你。”他仍是一本正經地說。雖然他缺點很多，至少守信用，不在背後耍手段。
今天不巧看見他在自家小區裏孤身一人逗貓被貓咬，啃三明治，孤零零地回空房子，竟有些愛心泛濫。海龜精英也是普通人。我答應送他上樓。
他把我帶到一間客房。
客房的床上，擺著陪他去酒會那晚我穿過的裙子，首飾盒子打開著，一樣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。
這是什麽意思？蕭景年每天看著這些，提醒我的醜惡，還是……？當我面揭我瘡疤，還是……收買我？
蕭景年站在我一側，低沈磁性的嗓音，喃喃地飄到房間上空。
蕭景年：“我知道你看不起這些東西。我保留它們只想提醒自己曾經對你做過什麽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蕭景年：“沖動是魔鬼，因為與你一起的人間煙火太迷人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蕭景年：“我願意答應你的任何要求，只為彌補那一天對你的傷害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臉上涼涼的淚水不知不覺滑下來，流進嘴裏是澀的。我心裏慌著腳下軟著，像踩著軟塌塌的泡泡棉一般，站立不穩。
我眼裏的蕭景年，此時像一束光，而我是追著那光奔跑的影子。我在這個時空遇見的他，絕不是那個時空遇見的他，我想那不是同一個人。我一定是很久以前，就等在這個路口，等他經過。
我擡起頭，那束光看著我。我又低下頭。
世俗有那麽多羈絆，連我的眼淚都不能自由地為誰而流。
蕭景年：“我對你有一百個虧欠要彌補。除此以外只有一個要求。我知道你比我想象的堅強，所以我才跟你說：璞源項目，聽我的。”
我：“我……也只有一個要求：璞源項目，聽我的。可以嗎？”
蕭景年：“我恐怕……”
沒等他說完，我便走出那個房間，走出蕭景年的房子。不管那顆攝像頭如何看我，我只是想，我再也不會來這裏了。這一次真的再不見。
我跌跌撞撞跑出去，比上次，還有上上次還要狼藉。
回家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，黑暗中淚水又滑下來。
蕭景年成功地給了我一點光，又用長長的黑夜埋葬光明。我要花多久才能從他那裏攢夠那麽多光，去換來黎明？放棄吧！只有天知道，黎明還來不來。
這一夜像死了好幾回一樣，睡死、醒來，再睡死、再醒來……反覆好幾次……
這一夜，漫長得十二分淒涼，好像沒有明天。
黎明終於來了。
黎明之時，我想明白了。蕭景年和我沒有黎明沒有明天。
我們各守本分，各行其道，各安天命。
這，才是正途。
我踏上自己的正途。
……
六點半。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。刷牙，煎荷包蛋，烤面包，熱牛奶。吃完早餐再洗臉化妝。出門前把洗衣機裏洗好的衣服拿出來晾在陽臺。
門鈴響了。
黎幼天問：“考慮好了嗎？”
“考慮好了。”
本本族要積極向上，需要練手的車。黎幼天的測試車再合適不過，省錢（電），修車交給特斯拉，還拉風。自從看了柴靜的《蒼穹之下》，我對環保電動車有莫名的好感。
我和黎幼天談妥了條件。我有優先使用權，負責充電費和停車費。兩人各拿一把鑰匙。黎幼天保留使用權。
停車位上，寶藍色的駿馬，從此任由我驅使。算不算對我踏上正途的犒賞？
只要特斯拉給我足夠的時間，我保證給他們最真實的完整的測試數據。
黎幼天磨磨唧唧跟在旁邊嘮叨使用註意事項。我從手套箱裏翻出一本說明書，他才閉了嘴上樓。手套箱裏還有一副太陽鏡。
戴上太陽鏡，我都認不出鏡子裏的人了！
遮住三分之一面孔的太陽鏡，好像暴露了我身價的十分之一。我的十分之一身價標簽，就貼在特斯拉LOGO旁邊。它給我一種身價千萬的錯覺。
虛榮心果然是個強大無比的東西。
我竟然把這種千萬身價的錯覺收入囊中，自得其樂。
如果此時用金錢腐蝕我，我是不是也會繳械投降？我不知道。也沒機會知道。因為我要去上班。
路過上次遇見不倒翁奶奶的路口，我搖下車窗，看看她在不在。
車流很慢，我停了一會，她沒有出現。她今天是不差錢呢還是病了呢？
進辦公室的時候，黃睿正從合夥人的辦公室出來，把我叫去他的辦公室。
黃睿一反常態，十分嚴肅，“剛才蕭總打電話來，要求參考他的意見重新做。否則他考慮合同要不要繼續履行。”
“他要毀約？付賠償金給我們？”
“他說不得已的情況下，他會這麽做。”
“他瘋了。”
“他是甲方。”
心裏一個踉蹌。前面等著我的是戰場。
就算是迷人的人間煙火，在炮火中只會化為炮灰。
“我不重新做。也不能終止這個項目。”
黃睿嘆了口氣：“投標前，我們投入了四個月時間準備，違約金根本不能彌補我們四個月的人力物力投入，更別說利潤。現在，行業內都看著我們。看過那篇八卦緋聞的人都等著看我們的笑話。我們不能終止，只能繼續做下去。蔣茹，改設計吧！”
既不想半途而廢，又不想淪為笑柄。
“沒有別的辦法了嗎？”我追問。
“除非蕭總自願放棄他的想法。你看過他的手稿，肯定明白水平在哪裏。一看就知道是國外大公司的手筆，不亞於我們一個團隊的腦力成果。”
這個答覆堵住了我的嘴。
出自紐約X建築事務所大師的大手筆，那是實打實的，燙金的智慧，如蕭景年本人一樣，自信得無以覆加，霸道得有恃無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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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景年走過來，手裏拿著兩個便利店常見的那種廉價三明治，還熱乎乎的。
他遞一個給我。我沒接：“我吃過晚飯了。”他道：“不過客氣客氣。我一個吃不飽。”
吃上飯貧上嘴，看來蕭景年轉過彎來，不想死了。
他吃完三明治，又遞過來一個護手霜。拿一只護手霜謝我呢，我沒理他。
“要不要我幫你塗上？”
蕭景年轉過彎來開始厚臉皮，一本正經地，作勢要擠護手霜往我手上塗。
我一把奪過來。
“謝了。別把狂犬病菌傳染給我。我可不想去打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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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什麽意思？蕭景年每天看著這些，提醒我的醜惡，還是……？當我面揭我瘡疤，還是……收買我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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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：“……”
蕭景年：“沖動是魔鬼，因為與你一起的人間煙火太迷人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蕭景年：“我願意答應你的任何要求，只為彌補那一天對你的傷害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臉上涼涼的淚水不知不覺滑下來，流進嘴裏是澀的。我心裏慌著腳下軟著，像踩著軟塌塌的泡泡棉一般，站立不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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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等他說完，我便走出那個房間，走出蕭景年的房子。不管那顆攝像頭如何看我，我只是想，我再也不會來這裏了。這一次真的再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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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黎幼天談妥了條件。我有優先使用權，負責充電費和停車費。兩人各拿一把鑰匙。黎幼天保留使用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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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非蕭總自願放棄他的想法。你看過他的手稿，肯定明白水平在哪裏。一看就知道是國外大公司的手筆，不亞於我們一個團隊的腦力成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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